锡翎

一个病人

阳关之国公有个欠揍的弟弟 40

从焕那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惩 罚 期


等到从焕走了,从煜将一桌文书重新归类,一本封面都褪色卷边的册子在众多文书中显得格外醒目,从煜拿起来略翻一翻,原来是无名氏所著的一本小说,讲了南阳关北边的响马兼并厮杀的一段故事,这故事虽然全系杜撰,人物、地名却还有迹可考,许多地理位置与边境风俗都真切可信,作为军事资料有参考价值。从煜再看方才弟弟摆弄蹂躏的那一块地图,正是故事中响马自相残杀的地方,他不由苦笑摇头,从焕哪有那么容易收心向学,要教好这样一个天真又顽劣的孩子,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心思。


从焕这几天都蔫蔫的,一来他身上带伤,还要坚持训练,一天下来精力几乎消耗殆尽;二来他每日都能见到那个讨厌的林之甫,更让人生气失望的是,没有一个人在意林之甫杀了什么人,大家都是一如既往地尊敬林将军,死去的卢二更是比鸿毛还轻,人们连这两个字也不再提起了,使从焕觉得自己的一番匡扶正义之心根本是多此一举。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已经使从焕疲惫不堪,更惨的是三日之后,大哥又强迫他还欠的板子。从焕每天描地图描到头晕眼花,等他终于从笔墨之中抬起头来,就看见大哥怡然自得地抱着胳膊望着他笑,板子早已放在桌上等着他了,从焕万分不愿,却毫无办法,只得顺从地脱了裤子挨打。大哥也真是手黑,十下板子有七八下都打他的腿根处,使他坐卧骑马都不灵便,几天下来伤越来越重。


好在只欠了四十板子,挨完最后十下,就结束了,从焕这样安慰自己。大哥今天不在,从焕却不敢偷懒,他连着挨了好几天打,已经完全败在大哥的淫威下,如今只希望自己表现得乖一些可以少受些苦。他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描地图,其实他还不太能控制笔画,常常画完一笔,粗细形状都不尽人意。而且今天上午他训练之后,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,握笔的手都是抖的。他越是画不好,越是心浮气躁,后来望见什么鹰嘴关回龙山就生气。从煜回来时,正见到他气鼓鼓地瞪着地图对峙。


从煜似乎心情不错,绕到他身后去看他画的地图,“今天这么快就画好了?”待得定睛一看,其实一张纸上只画了两座山,两山之间还有一滴极醒目的墨点,从煜看满地都是画坏了的纸团,便知道他这一下午画的没有一张满意,其实地图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,初学者描了几天仍然无从下手是再正常不过的。从煜转身走开,顺手解了披风扔到屏风上挂着,说:“你这样下去不行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赔我的地图,我给你找个师父教你。”


从焕抬头望着哥哥,听他的下文。


从煜道:“林大哥学识广博,对边境地理也有研究,等一会他来了,你可以请教他。”


林之甫,又是讨厌的林之甫。


从焕很想反驳,但他的话到了口边又没敢说出来。他稍微一动,身后就疼得突突跳,他可不想再惹怒大哥,再被暴揍一顿。更何况,他的话根本无关紧要。


从煜自然看得出弟弟心中还对林之甫有芥蒂,不过从焕没有直接顶撞他,也算是学乖了一些。从煜难得的想要开解弟弟心中的烦恼,道,“卢二的事,你还没有想明白吗?”


从焕这几天也常常在想这件事,无论如何,林之甫杀朋友总是不对的。他小声说,“杀朋友是不对的。”


不料从焕最为纠结的事情,从煜反而毫不在意,“你是看小说话本看傻了吧,是非对错有什么要紧,立场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
从焕说:“不是的。”他的反驳理直气壮,难道做人可以不分是非黑白吗?


从煜的话中仿佛带了几分狠戾,那是与平时教训从焕时的严厉完全不同的感觉,“我问你,倘若是你,军令要你杀人,你不杀,难道打算造反吗?”


从焕哑口无言,他大约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想通如此简单的事情,此时只觉得这是天下最难的问题。


不过从煜没有耐心等他慢慢想通,男人做事就是要果断,“等一会儿林将军来了,去磕头拜师,以后跟着他好好学。”


从焕默然无语。


从煜仿佛忽然想起什么,道:“哦,你今天的板子还没挨,你是想先挨打再拜师,还是拜完师再挨打?”


从焕要被大哥气到吐血,这分明是威胁他。他咬牙握拳,告诉自己要能屈能伸,大义凛然道:“我听大哥的。”


从煜满意地点点头,认真地想了想,“先拜师,你表现得好,我可以轻点打你。”


从焕听到最后一句话,心中燃起希望和曙光,他终于要熬出头了!与挨打相比,拜个师其实不算什么难事。


果然过了一会儿便有亲兵通报林将军来了。从煜同林将军说了要从焕拜师的事,林将军象征性地自谦两句,看向从焕,只见从焕低眉顺眼,明显是被国公爷驯服了。从焕果然表现得很乖,请林之甫坐了,敬茶磕头拜师。林之甫在国公爷面前,对从焕一直很客气,说了些“今后定然倾囊相授,不负公爷嘱托”的话,亲手扶了从焕起来。


从焕才改口称“师父”,林之甫又说,“军中人多口杂,为免惹人议论,妨碍公爷的名声,还是如平时一般称呼。师徒名分我们心中知晓便是了。”从焕心中正不愿叫他“师父”,听他这样说,那是正好,仍然叫他“林将军”。两个人看起来果然是毫无嫌猜的样子。


林之甫走后,从焕望着大哥眨眨眼,好似在说“我方才表现得如何?你可不能食言!”从煜忍着笑,说:“过来吧,料理完你还有别的事呢。”


从焕也想快点打完,好了了这桩事。他娴熟地走到大哥桌案边跪好,脱了裤子,上身俯下去,翘起身后两团布满青紫伤痕的肉肉,使大哥打得顺手。从煜这几天打他并没有留情,伤势累积起来看着十分吓人。从煜拿着板子轻轻敲敲他双腿,只有腿部还稍微有些正常肌肉的弹性。从煜的板子重重抽下,从焕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说好的轻点打呢,他果然还是太天真!


从煜又抽了两下,从焕忍着痛哼哼叫,只听哥哥训道:“这次的事情长个教训,以后做事要长脑子,再犯浑,我真的把你拉到校场打军棍。”


从焕羞愧地将头埋进臂弯,又被大哥打得扬起头来大叫“听到了听到了。”好在从煜并没有想难为他,最后几下很快打完,从焕终于度过了这场劫难。

 

锡翎:嘻嘻嘻惊不惊喜,从焕的故事又更新啦,读者宝宝们快来夸奖勤劳的锡翎!


从焕:是呢,在年更选手里你最勤劳,真勤劳啊!


锡翎:从焕你怎么可以这样说!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和林之甫和好煞费苦心,你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吧!


从焕:谢谢你了,下次不要煞费苦心了,我不要林之甫做我师父,我师父是景益景益景益!


锡翎:呜呜呜我好伤心哦,你一点也不爱我。读者宝宝会爱我的对吧?给我小心心小手手和评论呀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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